葛婧也不知道,自己开口说话的机会有多少。
她只能尽可能的安抚顾威的情绪,解释误会,让他冷静。
然而,顾威根本没听进去。
他盯着葛婧,眼睛里全是嘲讽:“还真是能善辩啊,怪不得能把江宇骗得团团转。”
此话一出,所有人都愣住。
他们不懂顾威在说什么,只能看向话题的中心——葛婧。
葛婧更是一头雾水,她摇摇头说:“二少,您这话是什么意思?能再说清楚一点吗?我一定好好和您解释。”
“晚了。”
顾威双眼满是讥诮,“你,还有医疗组的所有成员!去和审讯人员狡辩去吧!”
“什么?”
葛婧大吃一惊,“二少,你连其他人还有组长,都要带走?”
顾威居高临下:“怎么?不行吗?医疗组的人,没一个干净的,我都要好好调查调查!”
“二少,我觉得你还是三思后行。”
葛婧的声音,清晰地回荡在破碎的空间里,“我的作用不大,你可以带我走,但必须放了组长,放了其他人。”
女孩的视线扫过满地流淌的珍贵试剂、扭曲变形的精密仪器、被踩踏撕碎的手写记录纸
心脏,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。
情绪由刚开始的害怕,变成了心血被毁的痛恨。
她认真地警告顾威:“就在刚才,我们对顾总体内的病毒研究,已经取得了关键性突破!那是顾总唯一的希望!现在,全被你们毁了!但只要马上抢救数据,抢救剩下的样本,还有最后的机会!”
然而,顾威只觉得,葛婧在拖延时间。
他鄙夷道:“你在教我做事?”
“我说的都是真的!”
葛婧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颤抖,“我们耗尽心血,刚刚才拿到可能救顾总性命的数据!你们毁掉的,不仅是我们的心血,也是顾总的健康,甚至是生命!”
“行了,别危耸听了!”
顾威差点被葛婧的话逗乐,“你们这群废物,连注射现成的药剂都能出差错,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?解药?我看是催命符吧!”
医疗组的其他成员听不下去,忍不住反驳道:“我们都是正儿八经的专家!一直在潜心研究工作,你凭什么这么污蔑我们!”
“我看你们是死鸭子嘴硬!”
顾魏猛地一挥手,下令道,“统统给我带走!一个都不许漏!我倒要看看,在审讯室里,你们这张嘴还能不能这么硬!尤其是这个葛婧,给我好好招待!”
“是!”
黑衣人齐声应喝,将所有人压制起来。
“顾威!你会后悔的!”
葛婧的手臂,被狠狠反剪到背后。
骨头挤压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,尖锐的疼席卷上来,她最后一次提醒道,“你真的在耽误顾总的治疗!”
“带走!”
顾威看都不看她一眼,冷酷地重复命令,仿佛在驱赶一群垃圾。
很快,所有人都被带走了。
实验室里,满目疮痍。
碎裂的玻璃,在顶灯下闪着狰狞的寒光。
价值千万的流式细胞仪屏幕,碎裂成蛛网。
那台刚刚还闪烁着成功信号的实时荧光定量pcr仪,此刻,正歪倒在污秽的地面上。
各种颜色的化学试剂混合在一起,在地板上肆意流淌、交汇,形成一片片诡异而绝望的抽象画a